竹林的故事

第一篇:竹林的故事

       竹林的故事 教学目标:

       1、了解废名及其创作

       2、掌握三姑娘的人物形象

       3、了解诗化小说的特点。教学重点、难点:

       1、掌握三姑娘的人物形象

       2、了解诗化小说的特点 教学方法:

       讲授法、讨论法 计划课时:

       两课时

       一、导入

       展示一张竹子的图片,提问学生:在中国的文化中,竹子一般象征着什么?那么生活在竹林里的人会有什么品格特点?

       学生讨论,教师过渡:今年我们就来学习一篇小说《竹林的故事》

       二、介绍

       废名(1901—1967),原名冯文炳,湖北黄梅人。语丝社成员,著名的现代小说家、诗人、学者。他是20年代乡土小说的代表人物,其作品用冲淡质朴的笔调表现尚未被现代污染的农村世界,1924年在《语丝》上发表《竹林的故事》,代表作有长篇《桥》及《莫须有先生传》、《莫须有先生坐飞机以后》等。

       三、整体感知小说结构

       1、主人公三姑娘的生活可分为哪几个时期?

       2、根据三姑娘的生活时期划分文章结构。

       1-6,童年时期的三姑娘

       7-33,父亲去世,三姑娘与母亲相依为命 34-37,出嫁后的三姑娘

       四、分析三姑娘的形象

       按照生活时期分别分析三姑娘的形象,分析时注意细节描写。

       ①她是一个活泼、乖巧、恬静的农村姑娘。

       小时候她“非常害羞而又爱笑”,跟着爸爸去打鱼,就安静地看着爸爸,只有鱼上了钩“三姑娘小小的手掌,这时才跟着她的欢呼的叫声热闹起来”,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的形象栩栩如生;有时候她又会把爸爸忘记了,“只是不停地抠土,嘴里还低声的歌唱,头毛低到眼边,才把脑壳一扬”。长大后,她不爱看热闹,二月间城里赛龙灯,锣鼓喧天,堂嫂子们邀请她去玩,三姑娘总是微笑推辞;她过于乖巧,以致常常因为这个而和妈妈吵 架„一个乖巧恬静的农村女孩呈现在我们面前。

       ②她是一个勤劳能干的农村姑娘。

       她父亲死后 “母子都是那样勤敏”,一大早就去卖菜,去卖菜 “人一见了三姑娘挑菜,就只有三姑娘同三姑娘的菜,其余什么也记不得,因为耽误了一刻,三姑娘的菜就买不到手;三姑娘的白菜原是这样好,隔夜没有浸水,煮起来比别人的多,吃起来比别人的甜了。”

       ③她是一个俏皮、善良、孝顺的农村姑娘。

       在卖青椒的一段对白中,三姑娘就颇为俏皮的反诘:“吃先生们的一餐饭使不得?难道就要我出东西?”但还是多抓了一把菜给“我们”。她拒绝堂嫂子们看灯的邀请,陪伴母亲,准备第二天要卖的蔬菜。

       ④她是一个脱俗的农村姑娘。

       她一听到“我们”说:“我们没有什么谢三姑娘,只望三姑娘将来碰到一个好姑爷。”就立即翩然离去,决不提供把亲近化为亲狎的可能。

       结尾关于三姑娘的命运:在从竹林上坝的小路上,回荡着这样的一句话“我的三姐,就有这样忙,端午中秋请不来,为得先人来了饭也不吃!”——很明显这句话是三姑娘母亲说的。言外之意是三姑娘是忙着婆家的事务(“端午中秋请不来”),来“端午中秋”都不能回娘家,这次回来也是为了“先人”(时令正是清明,大概正是为了给她爸爸上坟吧)。但是也只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五、理解竹林的象征意义

       既然三姑娘是小说的主人公,为什么小说题目不叫《三姑娘的故事》,而是叫《竹林的故事》?三姑娘这种性格的形成离不开她的生活环境——竹林,竹林有着特殊的象征意义。

       1、分析第一节的环境描写。

       一条河、一簇竹林、一重茅屋、两边菜园,淡淡一笔,不须点染,就把一幅田园风景画写出来了。河水如何清澈,竹林如何翠绿、茅屋如何古朴,菜园如何新鲜,是不用写的,因为它们组合在一起,自然便是清澈、翠绿、古朴、新鲜。主人是和气的,大家对他的称呼也颇亲切,这便与这幅田园风景画和谐地统一起来了。

       一幅田园牧歌式的生活画面,给人以幽静平和的美感。

       2、三姑娘与竹林的关系是怎样的?

       竹林是一个诗意的象征境界,那里有三姑娘的幸福与哀愁,也含藏着三姑娘的青春和性格。她像竹子一样“直”,像竹子一样有“节”,竹林像是专为三姑娘而生长的,三姑娘又像是专为竹林而生的,人与景交融,三姑娘和竹林一样都是纯净的美的象征。

       六、关于老程的死和废名的禅宗思想

       1、文中关于老程死的描写

       “春天来了,林里的竹子,园里的菜,都一天一天的绿得可爱。老程的死却正相反,一天比一天淡漠起来,„„三姑娘才走到竹林那边,知道这里睡的是爸爸了。到后来,青草铺平了一切,连曾经有个爸爸这件事实几乎也没有了”。

       2、为什么要淡化老程的死?

       作品写于20世纪20年代,从字里行间我们可看出三姑娘一家的贫困。无疑,老程的死是与社会有关系的。但废名削弱了小说批判性的思想力度而增强了道德意识。

       废名的家乡黄梅,历来就是禅宗圣地,在这种文化氛围中生活了整整17年。这使他从小对佛教就有了不同寻常的亲近感和认同感,尔后自己又曾倾心研读佛学经典,对佛禅的感悟都流露在自己的创作中。

       禅宗思想重视内心的自我解脱,认为人与自然是融为一体的,人的死亡是回归到自然中去,正如人是从自然中来一样。老程的死似乎不是一种生命的结束而是意味着生命与自然的融合,在融合中生命于是也就获得了永恒。所以母女俩的生活依然如故,就像那片青青的竹林一样。

       七、艺术特点

       1、结构的散文化

       废名的小说是一种不像小说的小说,一般没有完整的故事,没有紧凑的情节,没有矛盾冲突,结构松弛散漫,笔调从容写意,文体更接近于散文,因为被称为散文化小说。作品中虽然写了一些生活琐事,如打鱼、吃饭、看灯、卖菜等,但都是一些彼此关联度并不高的零碎的片段,事件的交代也极为简略,而且没有贯穿全文的中心线索,呈现出一种断片化的结构。

       2、意境的诗化

       在废名的小说中,人即自然,自然即人,二者是浑然一体的。文中,三姑娘与竹林也是如此,三姑娘的纯真与善良正和竹林的青翠、洁净形成对应,两者相互映衬,像一首恬静的诗。

       3、语言简练含蓄,言近而旨远

       废名自己也说过:“我写小说同唐人写绝句一样”,“不肯浪费语言”。

       作品在写老程的死时,并没有直接说“死”和“坟”,而是用了一段间接而曲折的描写来代替。作品的开头:“出城一条河,过河西走,坝脚下有一簇竹林,竹林里露出一重茅屋,茅屋两边都是菜园。”寥寥三十余字,就描绘出一幅如诗如画的水乡田园图,并给人留下了丰富的想象空间。

       4、艺术风格含蓄平和

       “我”对三姑娘的喜爱、欣赏以及对她一家命运的同情,都保持在隐而不发的含蓄平和之中,就连结尾:三姑娘的鞋踏着沙土。我急于要走过竹林看看,然而也暂时面对流水,让三姑娘低头过去。此时我的情感应该是非常复杂的,有对故乡的回忆、对美的爱怜、对善的同情、对命运的无奈,但是结尾却戛然而止了,留给了人们无限的遐想。

第二篇:《竹林的故事》教案

       竹林的故事

       一、教学要求

       1.了解废名和废名的作品。

       2.分析本文的田园牧歌式的境界与艺术上的诗化表现。

       二、学习要点

       1.题解关键词

       废名,原名冯文柄;冲淡、质朴的笔调;注重抒情;小说“散文化”;意境美。2.内容提示

       《竹林的故事》没有扑朔迷离的故事,连人物也是隐隐约约的,似乎很难把握小说的主题思想。它最吸引人的地方是用简洁而空灵的语言替我们描绘了一个美丽的世外桃源,却又始终透露着淡淡的忧伤。它只能静下心来慢慢地品读,慢慢地溶入这个诗一般的境界。

       作品主要写河边竹林旁一户人家,父母和三姑娘以打鱼、种菜过日子,怡然自得,其乐融融。后来父亲去世,三姑娘和母亲仍以卖菜为生。三姑娘内心纯洁无暇,自然优美,即使是卖菜的商品交换,也是一种情感交流,丝毫不沾染金钱气息。

       《竹林的故事》体现了废名小说的艺术特色:用诗化的语言、散文的笔触描写了优美的意境和童心未泯的人物,情、景、意的水乳交融,清清淡淡地弥漫着三分的禅意和平凡人物的美丽心境。

       三、生平

       废名,原名冯文炳,字蕴仲,湖北黄梅城关人。1901年11月9日生。祖父原是蔑匠,即制作竹器(包括家具)的手工业工人;父亲是读书人,以教书为业;两个叔父经营商业(开布店)。当时冯家是大家庭,渐渐置了一些田产,盖了新屋,是小康之家。废名兄弟三人,都是读书人,都是省立第一师范学校的毕业生,后来也都是小学教师。废名在兄弟中排行第二。他幼时在家乡私塾里就读,十五岁离家到省城武昌上中学、上师范、当教师;1922年21岁时考入北京大学预科,两年后进入本科英文学系;1927年张作霖入北京,改北京大学为京师大学堂,废名因此离开北大一年多,先是在一所中学教书,后来卜居于西山正黄旗的村舍里,到北大恢复开学时回校继续在英文学系读书,至1929年毕业,后来在北京大学国文系任讲师,教散文习作和现代文艺。这样直到1937年芦沟桥事变,北平沦陷,全面抗战开始,废名毅然离开故都,在交通不便的情况下南归,于1937年冬回到故乡黄梅避难。起先住在县城里的家中,后因日本侵略军逼近,举家迁至乡间。1938年夏,县城沦陷。1939年秋,至金家寨小学任教师,教国语和自然。1940年春开办初级中学,改任中学教师,教英语。抗日战争胜利后,北京大学自西南迁回北平,废名于1946年秋离故乡重新任教于北大中文系,任副教授、教授,讲授《论语》、《孟子》、陶渊明、外国文学名著选读等课程。1952年,由北大调至东北人民大学(即吉林大学)任教授,讲授鲁迅、杜甫、美学等课程。1967年9月,病逝于长春。

       四、作品

       1.作品概述

       废名在北大求学时开始从事文学创作,主要是写小说,也写新诗、散文,还曾创作翻译外国的作品和评论,发表于《努力周报》、《语丝》、《骆驼草》等刊物。其小说结集出版者有:《竹林的故事》(北京新潮社,1925),《桃园》(上海开明书店,1928),《枣》(开明书店,1931),《桥》(开明书店,1932),《莫须有先生传》(开明书店,1932);《桥》之计划,本为上下两部,1932年出版者为上部,下部只写出数章,在《新月》、《学文》、《文学杂志》上发表,因抗日战争发生,没有写下去。抗日战争时期,除写了几篇短文外,没有进行文学创作。1947年《文学杂志》复刊,写小说《莫须有先生坐飞机以后》在这个刊物上连载,所写的都是战时在黄梅乡间避难和教书的事,共发表了十七章,全书未写完。废名的新诗和散文,散见于报刊,自己没有集印过。其理论著作,30年代有《谈新诗》十二章,为在北大教现代文艺之讲义;40年代续写《谈新诗》四章;50和60年代有《跟青年谈鲁迅》(中国青年出版社,1956)、《鲁迅研究》、《杜甫研究》、《美学讲义》、《新民歌讲稿》等。废名的小说以“散文化”闻名,他将周作人的文艺观念引至小说领域加以实践,融西方现代小说技法和中国古典诗文笔调于一炉,文辞简约幽深,兼具平淡朴讷和生辣奇僻之美。这种独特的创作风格被誉为“废名风”,对其后的沈从文等京派作家产生了一定影响,甚至在40年代的汪曾祺身上,也可以找到他的影子。废名曾评价自己的写作表现手法“分明受了中国诗词的影响,写小说同唐人写绝句一样,不肯浪费语言”。他的文学创作在文体、叙事方式等方面具有探索性、实验性、前卫意识及个性化色彩,在中国文学史上具有其特殊的意义和价值。2.重点作品

       废名的代表作有长篇《桥》及《莫须有先生传》、《莫须有先生坐飞机以后》等,后两部更在诗化的追求中透露出对现实荒诞的讽刺。《莫须有先生传》是以西山卜居这一段现实生活为蓝本的自传体作品,除了“莫须有”的名字以外,其他都是他自己生活的真实记录,是自传式的小说。如果说废名前期的小说多写自然之景并在其中流露出的体验、感觉与直观顿悟的话,那么,此一时期更多的注重叙事,并在自传式的事件中渗透自己的理性思考,因而也就显得更加真实。

       五、创作背景

       《竹林的故事》中充满淡淡的禅意。因为废名的故乡湖北省黄梅县城,自隋唐以降,便成为佛教兴盛之地,有关四祖道信、五祖弘忍、六祖慧能的故事,在黄梅家喻户晓,甚至弘忍大师本人就是黄梅当地人,中国禅宗正是在这里通过这些大师们的付法传衣而最终走向成熟。县城附近,东山寺、五祖寺、东禅寺这些佛教对地仍香火不绝。废名就是出生在这样一个浓厚的禅宗文化氛围之中并整整生活了17年,1917年他离开黄梅到武昌求学。像所有同时代的青年一样,废名基于对新文化的向往与憧憬,1922年秋考入北京大学预科英文班。在北大他结识了当时大名鼎鼎的胡适、周作人等人,同时开始了文学创作。1925出版短篇小说集《竹林的故事》。《竹林的故事》是废名的成名作,也是我国新文学运动初期最富有诗情和青春气息的作品之一,它似一枝悠扬的牧笛吹响在“五四”时期朝霞灿烂的晨空之下,清美而不落轻浮。

       六、课文讲解

       1.课文朗读

       《竹林的故事》文笔冲淡简练,常有中国古诗的意境,似诗似画,也似古典的一支曲子,悠悠远远地弹来,涤荡在青山绿水白描渲染之间。(如课上无时间,可布置学生在课前预习并朗读。)2.课文分析

       人物描写:废名的小说赞美少女的优雅美。这本是历来小说中经常出现的命题,但是晚清的狭邪小说和后来的鸳鸯蝴蝶派小说多以肉欲的眼光来观察少女的体态,这种美姿的描写常常勾通着邪念。废名则以纯洁的、静观的、审美的态度来观察和描写的,他常常是化俗为诗,而不是化诗为俗。《竹林的故事》以赞美的笔调来写三姑娘的体态和衣着:“三姑娘这时已经是十二三岁的姑娘,因为是暑天,穿的是竹布单衣,颜色淡得同月色一般,——这自然是旧的了。然而倘若是新的,怕没有这样合式,不过这也不能说定,因为我们从没有看见三姑娘穿新衣:总之三姑娘是好看罢了。”这里赞颂的不是粉泽锦衣,而是自然之美,朴素之美,劳动者不尚虚华的健康美。觉得她淑静清纯,以任何世俗的态度处之都有犯罪之感。连久违之后,看到三姑娘的身影,“我急于要走过竹林看看,然而也暂时面对流水,让三姑娘低头过去”。这仅是含蓄吗?这不也以象征的笔法写出三姑娘美如翠竹,而“我”的心地也洁如流水吗?人们在这里觉出一种纯洁的道德感。

       三姑娘的性格分析:①质朴。第2段“非常害羞而又爱笑”、倒数第12段“穿的是竹布单衣,颜色淡得同月色一般——这自然是旧的了”。三姑娘似乎违反女人天性般地不讲究身体修饰,也不爱凑热闹。她素淡地生活,静默地自守,不强求而自然地回味着生命中的幽微情趣。②勤劳能干。跟随父亲打鱼;“三姑娘八岁的时候,就能够代替母亲洗衣”;父亲死后,“母子都是那样勤敏”;去卖菜,“人一见了三姑娘挑菜,就只有三姑娘同三姑娘的菜,其余什么也记不得,因为耽误了一刻,三姑娘的菜就买不到手;三姑娘的白菜原是这样好,隔夜没有浸水,煮起来比别人的多,吃起来比别人的甜了。”③俏皮、善良。在卖青椒的一段对白中,三姑娘就颇为俏皮的反诘:“吃先生们的一餐饭使不得?难道就要我出东西?”但还是多抓了一把菜给“我们”。④孝顺。拒绝堂嫂子们看灯的邀请,陪伴母亲,准备第二天要卖的蔬菜。⑤脱俗。她一听到“我们”说:“我们没有什么谢三姑娘,只望三姑娘将来碰到一个好姑爷。”就立即翩然离去,决不提供把亲近化为亲狎的可能。

       情景交融:废名写田园风景轻描淡勾,不多点染,平平写来,隐隐含着风情,他的文意和文笔是颇为一致的。《竹林的故事》开头这样写道:“出城一条河,过河西走,坝脚下有一簇竹林,竹林里露出一重茅屋,茅屋两边都是菜园。十二年前,它们的主人是一个很和气的汉子,大家呼他老程。”一条河、一簇竹林、一重茅屋、两边菜园,淡淡一笔,不须点染,就把一幅田园风景画写出来了。河水如何清澈,竹林如何翠绿、茅屋如何古朴,菜园如何新鲜,是不用写的,因为它们组合在一起,自然便是清澈、翠绿、古朴、新鲜。主人是和气的,大家对他的称呼也颇亲切,这便与这幅田园风景画和谐地统一起来了。

       三姑娘与竹林的关系:以一枝凝练而有才情的笔,写竹林,写茅舍,写菜园,写少女,触笔之处皆是一派牧歌式的青春气象。其中尤以竹林写得好。我们觉得,河边葱笼的竹林好像是专门为三姑娘生长的,三姑娘也好像是专门为这片葱笼的竹林生长的,她(它)们之间已达到了一种诗情的象征境界。竹林下有三姑娘的幸福与哀愁,她在这里唱歌嬉戏,帮父亲捉鱼,帮母亲买盐,但这里也垒着她父亲绿团团的坟堆。竹林里又蕴藏着三姑娘的青春与性格。她不愿别了母亲,成群打阵到城里看赛龙灯,其淑静之处宛若栖在竹枝的雀鸟,锣鼓喧天,也惊不动它。三姑娘竹一般“直”,竹一般有“节”,使拿铜子买菜的青年顾客也似乎自觉得俗气。

       其中有一位最会说笑的、向着三姑娘道:

       “三姑娘,你多称一两,回头我们的饭熟了,你也来吃,好不好呢?”

       三姑娘笑了:

       “吃先生的一餐饭使不得?难道就要我出东西?”

       我们大家也都笑了;不提防三姑娘果然从篮子里抓起一把掷在原来称就了的堆里。

       真是妙不可言之笔。人物的语言、行为和心灵一齐化作诗的韵律。废名的小说往往把自然景色灵化,把世间人物雅化,消融彼此界限,化作余音绕梁的牧笛。3.课文难点讨论

       作品中为什么淡化三姑娘的父亲老程的死。

       答:作品写于20世纪20年代,从字里行间我们可看出三姑娘一家的贫困。无疑,老程的死是与社会有关系的。但废名削弱了小说批判性的思想力度而增强了道德意识。社会思想批判不是废名的性情所在,而只有人性的终极关怀才是他的长处。废名的个性意识强而社会意识弱。他的个性意识无限扩张、伸展,以至达到一种“怪”、不食人间烟火的程度。也正是因此,他注定要留在现代文学的边缘。废名心如磐石,铁板一块,沉入到乡村自然之中而没有丝毫裂痕。那本来就“有限的哀愁”日趋淡化,似乎就要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是一种炉火纯青的自然意味,一种几乎近于纯粹私人的永恒体悟。这纯粹是来自个人的精神欲求,而不是迫于外部世界的某种压力。这很奇怪,也很深刻。所以,在废名那里,没有社会与自然相互对立的结构形式,他构筑的是一个相对封闭的自然世界。再加上废名信奉佛教。所以在《竹林的故事》中,三姑娘不仅纯而又纯,而且超越、征服了死亡。老程的死似乎不是一种生命的结束而是意味着生命与自然的融合,在融合中生命于是也就获得了永恒。所以母女俩的生活依然如故,就像那片青青的竹林一样。(答案不唯一,可启发学生阐述不同的见解。)4.相关评论

       只爱读故事的人,读不了废名的小说,因为废名的小说里少了扑朔迷离的故事;读惯了一般新文学作品的人,可能也读不惯废名的小说,因为废名的小说有时连人物也是隐隐约约的;一目十行的急性子读者,更读不了废名的小说,因为废名的小说必须静下心来仔细品味。

       ——严家炎

       七、练习

       1.选择题

       (1)以下哪一篇不是废名的作品()

       A.《竹林的故事》

       B.《桥》

       C.《莫须有先生传》

       D.《边城》 答案:D

       (2)《竹林的故事》的写作特点是()(多选题)

       A.受了中国诗词的影响,写小说同唐人写绝句一样,不肯浪费语言。

       B.写田园风景轻描淡勾,不多点染,平平写来,隐隐含着风情。C.小说构筑了一个相对封闭的自然世界。D.语言淡雅,追求意境美。

       答案:A、B、D(C是评价小说的内容,而非写作特点。)2.填空题

       《竹林的故事》的废名原名冯文柄,小说主人公是 三姑娘,小说弥漫着淡淡的佛 教思想。

       3.简答题

       谈谈三姑娘这个人物形象。

       答:三姑娘生于绿水翠竹之间,从体态到性格自然有水的爽洁、竹的清脱。小说塑的三姑娘形象依水傍竹、天真未凿,作家将五四时期的青春气息注入到这似水柔情的乡村少女身上。

       八、研习与思考

       说说《竹林的故事》是怎样追求意境美的。

       答:说《竹林的故事》意境美,首先是因为清新脱俗的自然景致。小说中的故事几乎都是在这样绿意盎然的春天展开,溪流潺潺,竹林葱茏,平常的田园小景却蕴蓄着丰富的情趣和宁静、优美的牧歌情调。《竹林的故事》意境美不仅在田园诗的乡村风光,还在少女的清纯之美。三姑娘生于绿水翠竹之间,从体态到性格自然有水的爽洁、竹的清脱。小说塑造的三姑娘形象依水傍竹、天真未凿,作家将“五四”时期的青春气息注入到这似水柔情的乡村少女身上。《竹林的故事》意境美还在作家语言的淡雅之美,一条河、一簇竹、一重茅屋、两边菜园,废名写田园风景轻勾淡描。写人物恰如三姑娘的“竹布单衣”,“颜色淡得同月色一般”,不事雕琢。所以周作人说:“我读冯君的小说便是坐在树阴下的时候。”

       九、延伸阅读

       比较废名与王统照、郁达夫

       同一时期从事诗化小说创作的作家还有王统照和郁达夫。如果把废名小说与王统照和郁达夫的小说进行对比,可以发现,它们之间存在着颇有意味的关系:王统照突出描写人物的死亡及其对的强烈影响,废名对人物的死亡则往往轻轻一笔带过;郁达夫极力写主人公与环境的冲突以及生之艰难,废名主要代表作中人物与环境的关系却都是和谐或基本和谐的,他有些重要篇章突出的是生之乐趣。

       废名小说屡次写到了人物的死亡。例如,《浣衣母》写到驼背姑娘的死,《阿妹》写到年仅七岁的阿妹的夭折,《火神庙的和尚》写到金喜的死,《竹林的故事》写到老程的死,《河上柳》写到驼子妈妈的死,《墓》写到友人的死。然而,除《阿妹》外,都将人物的死亡淡化了,作品的感伤气氛也随之淡化了。《浣衣母》中驼背姑娘的死尚使其母李妈“眼泪干了又有”,《竹林的故事》里老程的死却随着林中竹园中菜的一天比一天绿起来而“一天比一天淡漠起来”,后来其女儿三姑娘“连曾经有个爸爸这件事实几乎也没有了”。

       在创作原则方面,废名笔下的生活与人物虽有一定的现实依据,但他完全是按理想的样子来写。他写的是自己梦中的生活。正如周作人所言:“这些人与其说是本然的,无宁说是当然的人物;这不是著者所见闻的实人世的,而是所梦想的幻景的写象”。他1920年代的作品基本如此。至于《莫须有先生传》特别是《莫须有先生坐飞机以后》,虽则强调实录,但并不像一般所谓“现实主义”作品那样再现生活,而是以自己关于生活的某种理念来结构和统帅全篇。不过,废名做小说时并不像郁达夫那样让个人情感泛滥,他始终将情感隐于人物特别是景物之后。《莫须有先生传》及《莫须有先生坐飞机以后》常有大段议论,但这种议论都是理胜于情。刻意追求语言的精炼和生涩、有意使小说具有诗的意境与禅趣,造成废名小说耐人寻味的艺术效果。此正所谓“唐人写绝句”的写法。

       所以说,在小说诗化的途径方面,废名小说与王统照式情感浓郁的“感伤诗”以及郁达夫式的“宣泄诗”不同,它是一种“意境诗”。若单有类似王统照的《阿妹》和类似郁达夫的《少年阮仁的失踪》、《去乡》,废名尚不足以成为废名;有了这些超越感伤、展示日常生活中生之乐趣的作品,废名才有了属于自己的独特个性、独特风格。

第三篇:《竹林的故事》教案

       竹

       林的故

       事

       废

       名

       一、教学要求

       1.了解废名和废名的作品。

       2.分析本文的田园牧歌式的境界与艺术上的诗化表现。

       二、学习要点

       1.题解关键词

       废名,原名冯文柄;冲淡、质朴的笔调;注重抒情;小说“散文化”;意境美。2.内容提示

       《竹林的故事》没有扑朔迷离的故事,连人物也是隐隐约约的,似乎很难把握小说的主题思想。它最吸引人的地方是用简洁而空灵的语言替我们描绘了一个美丽的世外桃源,却又始终透露着淡淡的忧伤。它只能静下心来慢慢地品读,慢慢地溶入这个诗一般的境界。

       作品主要写河边竹林旁一户人家,父母和三姑娘以打鱼、种菜过日子,怡然自得,其乐融融。后来父亲去世,三姑娘和母亲仍以卖菜为生。三姑娘内心纯洁无暇,自然优美,即使是卖菜的商品交换,也是一种情感交流,丝毫不沾染金钱气息。

       《竹林的故事》体现了废名小说的艺术特色:用诗化的语言、散文的笔触描写了优美的意境和童心未泯的人物,情、景、意的水乳交融,清清淡淡地弥漫着三分的禅意和平凡人物的美丽心境。

       三、作家生平简介

       废名(1901-1967),原名冯文炳,字蕴仲,湖北黄梅人,1901年11月9日生。祖父原是蔑匠,即制作竹器(包括家具)的手工业工人;父亲是读书人,以教书为业;两个叔父经营商业(开布店)。当时冯家是大家庭,渐渐置了一些田产,盖了新屋,是小康之家。废名兄弟三人,都是读书人,都是省立第一师范学校的毕业生,后来也都是小学教师。废名在兄弟中排行第二。他幼时在家乡私塾里就读,十五岁离家到省城武昌上中学、上师范、当教师;1922年21岁时考入北京大学预科,两年后进入本科英文学系;1927年张作霖入北京,改北京大学为京师大学堂,废名因此离开北大一年多,先是在一所中学教书,后来卜居于西山正黄旗的村舍里,到北大恢复开学时回校继续在英文学系读书,至1929年毕业,后来在北京大学国文系任讲师,教散文习作和现代文艺。这样直到1937年芦沟桥事变,北平沦陷,全面抗战开始,废名毅然离开故都,在交通不便的情况下南归,于1937年冬回到故乡黄梅避难。起先住在县城里的家中,后因日本侵略军逼近,举家迁至乡间。1938年夏,县城沦陷。1939年秋,至金家寨小学任教师,教国语和自然。1940年春开办初级中学,改任中学教师,教英语。抗日战争胜利后,北京大学自西南迁回北平,废名于1946年秋离故乡重新任教于北大中文系,任副教授、教授,讲授《论语》、《孟子》、陶渊明、外国文学名著选读等课程。1952年,由北大调至东北人民大学(即吉林大学)任教授,中文系主任,吉林省文联副主席,讲授鲁迅、杜甫、美学等课程。1967年9月,病逝于长春。

       四、废名的思想

       从其思想主流看,其思想上深受庄禅思想影响。1927年下半年他避居西山,更喜欢谈禅论道,静坐沉思。老庄主张师法自然,寻求“物我同一”逍遥境界;禅学力主大彻大悟,摆脱尘世痛苦。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庄禅思想有着深远的影响。废名自觉地继承了中国古典美学中这一传统,并将其运用于小说创作中。他的小说所描绘的古朴和谐的乡村社会,超凡脱俗的人格,就正是这种人与自然相契合所达到的物我两忘的境界。

       废名企图借助庄禅之道,开辟更为超脱、旷达、淡泊的艺术境界,使他自己从内心的孤独寂寞中完全解脱出来。但废名毕竟是生活在现实中的人,这种解脱只能是暂时的抚慰,且带有幻想性,因而不能完全排解现实的苦衷。许多新的痛苦,难免使他陷入悲观、虚无、甚至厌世的情绪之中。这种消极的情绪在小说《桥》里时有流露。借小林的口说:“死,是人生最好的装饰”。“桥这个东西在他的记忆中是渡不过的,而且是一个奇迹,一记其它来,也记起自己畏缩的身子永远站在桥的这一边”。这就表达了以为:人在尘世,孤独与痛苦永远无法摆脱的宿命观。《桥》的基本情调虽不是厌世的,却是很悲观的。但是,废名的乡土抒情小说,追求表象世界与内心情感的交融契合,形成隽永含蓄的诗化意境,提高了中国现代小说的抒情表意功能,为现代小说向抒情化方向发展,开拓了一条新路。这种历史功绩必须予以充分肯定。

       五、废名作品及艺术特色

       1.主要作品

       废名在北大求学时开始从事文学创作,主要是写小说,也写新诗、散文,还曾创作翻译外国的作品和评论,发表于《努力周报》、《语丝》、《骆驼草》等刊物。其小说结集出版者有:《竹林的故事》(北京新潮社,1925),《桃园》(上海开明书店,1928),《枣》(开明书店,1931),《桥》(开明书店,1932),《莫须有先生传》(开明书店,1932);《桥》之计划,本为上下两部,1932年出版者为上部,下部只写出数章,在《新月》、《学文》、《文学杂志》上发表,因抗日战争发生,没有写下去。抗日战争时期,除写了几篇短文外,没有进行文学创作。1947年《文学杂志》复刊,写小说《莫须有先生坐飞机以后》在这个刊物上连载,所写的都是战时在黄梅乡间避难和教书的事,共发表了十七章,全书未写完。废名的新诗和散文,散见于报刊,自己没有集印过。其理论著作,30年代有《谈新诗》十二章,为在北大教现代文艺之讲义;40年代续写《谈新诗》四章;50和60年代有《跟青年谈鲁迅》(中国青年出版社,1956)、《鲁迅研究》、《杜甫研究》、《美学讲义》、《新民歌讲稿》等。

       2.重点作品

       废名的代表作有长篇《桥》及《莫须有先生传》、《莫须有先生坐飞机以后》等,后两部更在诗化的追求中透露出对现实荒诞的讽刺。《莫须有先生传》是以西山卜居这一段现实生活为蓝本的自传体作品,除了“莫须有”的名字以外,其他都是他自己生活的真实记录,是自传式的小说。如果说废名前期的小说多写自然之景并在其中流露出的体验、感觉与直观顿悟的话,那么,此一时期更多的注重叙事,并在自传式的事件中渗透自己的理性思考,因而也就显得更加真实。

       3.废名小说的艺术特色

       废名的小说以“散文化”闻名,他将周作人的文艺观念引至小说领域加以实践,融西方现代小说技法和中国古典诗文笔调于一炉,文辞简约幽深,兼具平淡朴讷和生辣奇僻之美。这种独特的创作风格被誉为“废名风”,对其后的沈从文等京派作家产生了一定影响,甚至在40年代的汪曾祺身上,也可以找到他的影子。废名曾评价自己的写作表现手法“分明受了中国诗词的影响,写小说同唐人写绝句一样,不肯浪费语言”。他的文学创作在文体、叙事方式等方面具有探索性、实验性、前卫意识及个性化色彩,在中国文学史上具有其特殊的意义和价值。

       (1)总体风格:清淡、朴实、含蓄

       他重个性,重想象,用浪漫主义手法,用一枝得心应手的笔,平淡朴讷的文字,单纯简练的文体,叙写宁静和谐的乡土生活,在精美如画的田园风光与平凡纯朴的乡民生活中细细寻觅“梦的真实与美”,讴歌那一片土地上的风俗美、人情美,显示出清淡、朴实、含蓄的风格。

       (2)诗化倾向

       废名在创作过程中善于捕捉生活的诗意,营造出独具匠心的意境,并把古典诗歌的意境引入现代小说中,使之成为小说的有机组成部分。诗与小说的融合,从而形成诗化小说,即在小说中表现诗的意境。

       (3)淡化情节

       在其小说中,他重细节不重情节,重场景不重故事,重生活情趣不重命运性格,明显地点出小说之“眼”——意境,即用诗的美丽、诗的情绪、诗的语言所综合而成的诗化的意境来表现自己返朴归真的情致。废名小说中的“意境”不完全是指中国传统文论中所说的情景交融,即个别景物、事态与某种内在情绪的结合,更重要的是指废名小说世界的整体构成:他笔下的整个表象世界(社会画面与自然风景)与的心灵世界(文化心态)相契合所达到的一种小说境界。此境界,可称为“整体境界”。

       六、京派小说的创作风格

       京派小说是五四新文学分流、发展的结果。其孕育成长于五四小说,同时又不同于五四小说。五四小说的主体构成为文学研究会的“为人生”小说(问题小说、乡土小说)和创造社的烂漫抒情小说。京派作家既继承了乡土小说的乡村题材,又善于运用创造社身边小说的抒情笔法。但在自身的发展演变过程中,他们逐渐淡化了乡土小说的现实性,而像梦幻乡土延伸,淡化了身边小说的浪漫形而专注于悲悯人生的描写,淡化了创造社小说的主观言说而专注于情境氛围的诗意抒写。这三者的浑然融合构成了京派小说独特的创作风格内涵。

       梦幻乡土

       对乡土的梦幻般的描摹是京派小说的一大特色。京派作家视艺术为梦、情感即真,也就是在朱光潜所谓“理想界”与“现实界”的二元对立中建构他们的乡土梦幻。基于此,他们对宗法制乡风民俗多取宁静认同的态度,努力从中开掘纯朴的人情美、道德美,奇特的风俗美、静穆的自然美。沈从文的“湘西世界”,废名的鄂东山野,卢焚的河南果城园,等构成了庞大的“乡土中国”的身影。在京派小说中,乡土文明与都市文明的冲突是一个主要内容。在京派作家看来,现代的文明都市道德虚伪,人性异化,压抑束缚着自然人性的发展,于是他们在回归自然的企图中以梦幻般的心态描绘着一幅幅自在自足的乡村图景。废名的《竹林的故事》、《菱荡》等作品写了乡村中翁妪男女自然相处的和谐场景,勾勒出一派“世外桃源”图。沈从文的《七个野人和最后一个迎春节》,通过对原始态的生活与“文明社会”的契约分工和政治状态的生活相对立隔膜的述说,表现出对乡下人自然、热情、勇敢、诚实等高贵人格的讴歌。与乡土民间和谐纯真的人性民情相联,京派作家或热衷于表现底层人民生命里的强盛,如沈从文《柏子》中的水手任情而快活,萧乾《邓山东》中的小贩憨厚而刚直;或在人物塑造上表现出对纯洁热情的女性的关注,如沈从文笔下的翠翠、三三,废名笔下的细竹、琴子;或在飘忽的回忆中追寻着儿时的天真烂漫,如萧乾的《篱下》、《放逐》,汪曾祺的《戴车匠》。总之,无论是对强悍生命力的描摹,还是对女性温婉纯美、儿童春节稚嫩的表现,都突出的牵动着作家们一种共同的梦幻之情,用沈从文在《旧作选集·代序》中的话来说就是对“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的神往。

       悲悯人生

       京派小说多表现出一种对人生的悲悯情怀。在历史文化的观照中,京派作家及由衷地赞美那种未蒙教化的原始文明的淳厚朴实,又看到了礼教、宗法制的野蛮和人生不幸的一面。同时,京派浓厚的学院背景又使作家们在理论上对人类对社会有一种悲剧意识。沈从文、废名都十分郑重地把自己作品中悲剧的美学特质指出来,在他们看来,人的沈性存在与悲剧性存在有着必然的联系,由此决定了京派小说家的悲剧往往就是人性悲剧;另一方面,京派作家对人性的单纯信仰又使得他们的悲剧是“明快的”,带着“悲悯的微笑”的情怀。这样,他们的表现方式就是在所写的人事上不为故事中的卑微人事失去明快,总能保持一个作家的平静,淡淡的讽刺里面总有一个悲悯微笑的影子。京派作家还善于写残缺的美的命运悲剧,如废名的《竹林的故事》中父亲在一片远暖的自然宁静中悄然而逝,而三姑娘只能在自然光色的轻抚中长成一个乖巧美丽的姑娘。沈从文的《月下小景》中少男少女在月光中走向美丽的死亡,并借此使情爱升华到崇高的境界。这些作品在对爱、美遭到毁灭的无可奈何的叹息、悲悯中,表现出京派作家“对人生和生命能做更深一层的理解”的努力。京派创作中尚有一类表现美丑、善恶对立较为强烈的社会批判倾向和鲜明的爱憎取舍的人生悲剧,如沈从文的《菜园、《丈夫》等。

       诗意抒写

       京派作家的文体都带有一种抒情性。他们小说的文体形态都与他们的叙事态度、价值选择、文化情致相联接而形成的。在叙述中融入诗性的追求,在写实中弥漫着浪漫的气息是京派小说文体的突出特征。沈从文喜欢用“诗的抒情”方式作小说,如《边城》中有现实的忧伤,也有桃园般的浪漫,还有水的恬静蕴藉,清丽隽永的诗意扑面而来。废名善于用“写绝句的方法”写小说,还常把诗的象征手法移用到小说中,他的《竹林的故事》就是以竹写青春气息。与诗性追求相适应,京派作家都有着意营造意境的自觉。他们的小说或者以景结情,或者以象寓意,用空白和空灵营造立体的艺术空间,给读者造成巨大的想象空间。废名的《菱荡》可视为这方面的代表,作品从多个视角描摹了陶家村的自然风光和人性之美,从而为主人公“菱荡人”设置了一个“恰当”、“和谐”的生活背景,于是古朴的自然脱化出了菱荡人的达观自如与世无争的生存观念,这样菱荡意境就成了整篇小说的核心,而且还把禅境中的静观、顿悟等引入到小说中,进一步推动小说的意境化。伴随诗性意境而来的是京派作品结构上的疏朗和散文化倾向。京派小说往往取一种形散而神聚的小说结构,而这正是典范性的散文结构,人们称京派作家都是遗像文体家,主要就是指着一方面。废名的《四大》等难于区分出是小说还是散文,林徽因的小说笔致活络自由,于看似平淡松散中间出功力。后起的汪曾琪的小说更是波澜不惊,几乎全无高潮,反映了他对“不像小说的小说”的早期追求。

       总之,在中国现代小说史上,京派是很有特色同时又是艺术上比较成熟的一个流派。它疏离政治,追求纯正的文学趣味,在获得较大文学成就的同时,也表现出某种在追求社会时代脉搏上的滞后特点。但无可否认的事,它在追求人文理想、承接文学传统、融合艺术新机、开拓小说新文体等方面为现代小说走向成熟提供了多样的发展途径。

       七、作品分析

       (一)小说简介

       《竹林的故事》是废名写于1924年10月,发表于1925年2月16日《语丝》第14期上的一篇短篇小说代表作。

       小说以潺潺的流水、翠绿的菜园、茂密的竹林这样一种充满诗意的环境为背景,描述了三姑娘一家三口饱含浓郁的地方色彩的生活小故事。大自然是美好的,老程也是勤劳的,他不仅种菜,而且捕鱼,但他们的日子仍是十分的艰难,有时候“盐钵里的盐怕还够不上一餐饭”,这种生活状况使得老程最初的两个姑娘早夭,不得不把三姑娘交给菩萨保佑。天遂人愿,三姑娘无病无灾,不仅在七、八岁时就帮着父亲照管菜园、捕鱼,而且很知道孝敬老人。这样一个聪明懂事的小姑娘,自然是父母的心头肉、掌上珠。然而穷苦人家疼爱儿女的方式也是与有钱人家不同的。父亲只为女儿买了一节红头绳,而母亲还要求“留到端午扎艾呵,别糟塌了”!这就写出了他们生活的凄苦。老程的死,作品也没有说明原因,但细心的读者不难看出他是死于穷困的。他的死给这个家庭带来的更大悲苦和不幸,作品对此没有作过多的描述,只是说“一天比一天淡漠起来”。但是难道妻子不怀念丈夫,女儿不眷念自己的父亲吗?不是。贫苦的生活使他俩懂得,泪水再多也浇不活一棵菜苗,悲哀再深也无法使竹林生辉,只有辛勤而不倦的劳动,才能够使“林里的竹子,园里的菜,都一天一天的绿得可爱”。三姑娘作为一个在茹苦含辛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女孩。如画的大自然陶冶了她性格中的人性美,但严酷的社会现实,却在她的心灵上打下了黑暗的阴影,使她郁郁寡欢,闷闷不乐。她在那需要大人们照护的时候,却知道“关怀人,体贴人;虽然以卖菜为生,却不知唯利是图,这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在那最能使青年人激动而高兴的赛龙灯的热闹时刻,她也一反常态,寸步不离地守着母亲,默默地忍受着痛苦和折磨。虽然母亲一再催促,她仍无动于衷。这种描写,道出了母女之间相依为命的悲戚,更是对现实生活所呈现出的表面热闹、红火,而实则冷酷、无情的深刻揭示。采取的就是通过自然的美与乐,衬托和揭露了旧社会的悲与苦,通过对三姑娘虽然执着于对未来美好生活的追求,却不能不成为被吞噬的对象的描绘,揭示出一幕人生的悲剧。

       (二)人物形象

       作品以真挚、友好的感情,赞美一个纯洁优雅、生气勃勃的乡村劳动少女。三姑娘的性格分析:

       ①质朴。第2段“非常害羞而又爱笑”、倒数第12段“穿的是竹布单衣,颜色淡得同月色一般——这自然是旧的了”。三姑娘似乎违反女人天性般地不讲究身体修饰,也不爱凑热闹。她素淡地生活,静默地自守,不强求而自然地回味着生命中的幽微情趣。

       ②勤劳能干。跟随父亲打鱼;“三姑娘八岁的时候,就能够代替母亲洗衣”;父亲死后,“母子都是那样勤敏”;去卖菜,“人一见了三姑娘挑菜,就只有三姑娘同三姑娘的菜,其余什么也记不得,因为耽误了一刻,三姑娘的菜就买不到手;三姑娘的白菜原是这样好,隔夜没有浸水,煮起来比别人的多,吃起来比别人的甜了。”

       ③俏皮、善良。在卖青椒的一段对白中,三姑娘就颇为俏皮的反诘:“吃先生们的一餐饭使不得?难道就要我出东西?”但还是多抓了一把菜给“我们”。

       ④孝顺。拒绝堂嫂子们看灯的邀请,陪伴母亲,准备第二天要卖的蔬菜。

       ⑤脱俗。她一听到“我们”说:“我们没有什么谢三姑娘,只望三姑娘将来碰到一个好姑爷。”就立即翩然离去,决不提供把亲近化为亲狎的可能。

       (三)难点讨论

       作品中为什么淡化三姑娘的父亲老程的死?

       答:作品写于20世纪20年代,从字里行间我们可看出三姑娘一家的贫困。无疑,老程的死是与社会有关系的。但废名削弱了小说批判性的思想力度而增强了道德意识。社会思想批判不是废名的性情所在,而只有人性的终极关怀才是他的长处。废名的个性意识强而社会意识弱。他的个性意识无限扩张、伸展,以至达到一种“怪”、不食人间烟火的程度。也正是因此,他注定要留在现代文学的边缘。废名心如磐石,铁板一块,沉入到乡村自然之中而没有丝毫裂痕。那本来就“有限的哀愁”日趋淡化,似乎就要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是一种炉火纯青的自然意味,一种几乎近于纯粹私人的永恒体悟。这纯粹是来自个人的精神欲求,而不是迫于外部世界的某种压力。这很奇怪,也很深刻。所以,在废名那里,没有社会与自然相互对立的结构形式,他构筑的是一个相对封闭的自然世界。再加上废名信奉佛教。所以在《竹林的故事》中,三姑娘不仅纯而又纯,而且超越、征服了死亡。老程的死似乎不是一种生命的结束而是意味着生命与自然的融合,在融合中生命于是也就获得了永恒。所以母女俩的生活依然如故,就像那片青青的竹林一样。(答案不唯一,可启发学生阐述不同的见解。)

       (四)艺术特色

       1、超凡脱俗的诗一般的意境的营造。作品中的竹林已经幻化成王维笔下“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的竹林,与其说是一种自然优美的景物,还不如说是一个极富传统美学特征的艺术象征,而三姑娘这样一个纯洁优美的少女形象都升华成一种纯净的美的象征。小说超尘脱俗刻意营造出这样一片美丽的竹林来渲染纯美的心灵。这主要通过人物描写和情景交融手法的运用上。把自然景物灵化,把世间人物雅化,消融彼此的界限,从而塑造了生长在宁静的宗法制农村中天真未凿、白璧无瑕的农村少女。

       (1)人物描写:废名的小说赞美少女的优雅美。这本是历来小说中经常出现的命题,但是晚清的狭邪小说和后来的鸳鸯蝴蝶派小说多以肉欲的眼光来观察少女的体态,这种美姿的描写常常透着邪念。废名则以纯洁的、静观的、审美的态度来观察和描写的,他常常是化俗为诗,而不是化诗为俗。《竹林的故事》以赞美的笔调来写三姑娘的体态和衣着:“三姑娘这时已经是十二三岁的姑娘,因为是暑天,穿的是竹布单衣,颜色淡得同月色一般,——这自然是旧的了。然而倘若是新的,怕没有这样合式,不过这也不能说定,因为我们从没有看见三姑娘穿新衣:总之三姑娘是好看罢了。”这里赞颂的不是粉泽锦衣,而是自然之美,朴素之美,劳动者不尚虚华的健康美。觉得她淑静清纯,以任何世俗的态度处之都有犯罪之感。连久违之后,看到三姑娘的身影,“我急于要走过竹林看看,然而也暂时面对流水,让三姑娘低头过去”。这仅是含蓄吗?这不也以象征的笔法写出三姑娘美如翠竹,而“我”的心地也洁如流水吗?人们在这里觉出一种纯洁的道德感。

       (2)情景交融:废名写田园风景轻描淡勾,不多点染,平平写来,隐隐含着风情,他的文意和文笔是颇为一致的。《竹林的故事》开头这样写道:“出城一条河,过河西走,坝脚下有一簇竹林,竹林里露出一重茅屋,茅屋两边都是菜园。十二年前,它们的主人是一个很和气的汉子,大家呼他老程。”一条河、一簇竹林、一重茅屋、两边菜园,淡淡一笔,不须点染,就把一幅田园风景画写出来了。河水如何清澈,竹林如何翠绿、茅屋如何古朴,菜园如何新鲜,是不用写的,因为它们组合在一起,自然便是清澈、翠绿、古朴、新鲜。主人是和气的,大家对他的称呼也颇亲切,这便与这幅田园风景画和谐地统一起来了。

       三姑娘与竹林的关系:以一枝凝练而有才情的笔,写竹林,写茅舍,写菜园,写少女,触笔之处皆是一派牧歌式的青春气象。其中尤以竹林写得好。我们觉得,河边葱笼的竹林好像是专门为三姑娘生长的,三姑娘也好像是专门为这片葱笼的竹林生长的,她(它)们之间已达到了一种诗情的象征境界。竹林下有三姑娘的幸福与哀愁,她在这里唱歌嬉戏,帮父亲捉鱼,帮母亲买盐,但这里也垒着她父亲绿团团的坟堆。竹林里又蕴藏着三姑娘的青春与性格。她不愿别了母亲,成群打阵到城里看赛龙灯,其淑静之处宛若栖在竹枝的雀鸟,锣鼓喧天,也惊不动它。三姑娘竹一般“直”,竹一般有“节”,使拿铜子买菜的青年顾客也似乎自觉得俗气。

       其中有一位最会说笑的、向着三姑娘道:

       “三姑娘,你多称一两,回头我们的饭熟了,你也来吃,好不好呢?”

       三姑娘笑了:

       “吃先生的一餐饭使不得?难道就要我出东西?” 我们大家也都笑了;不提防三姑娘果然从篮子里抓起一把掷在原来称就了的堆里。

       真是妙不可言之笔。人物的语言、行为和心灵一齐化作诗的韵律。废名的小说往往把自然景色灵化,把世间人物雅化,消融彼此界限,化作余音绕梁的牧笛。

       2、自然清新的语言。废名的作品最著有的特色是平淡,与之相适应的是他最富个性特色的语言,他用“写绝句的方法”写小说,从而形成一种凝练的语言特点,就好像千浓百缩甘醴乃成,寥寥数与描绘成的如诗入画的意境令人难忘。并且的他的语言朴素自然,在《竹林的故事》中,起初读来平淡无味且有涩涩之感,但细细咀嚼方体会出无穷韵味,这正体现了作家驾驭语言方面的功力。这种深长有味的文风正是受周作人散文风格影响而成的。

       3、散文化的结构。既不着力塑造一两个主要人物,也不着重剪裁出经营严谨的结构,只是淡淡点染出竹林深处一个少女至真至纯的情怀。作品或隐或显的情节被散文化的笔法所取代进而生成一种散文化的结构,而这种结构又恰好能表达出恬淡悠远的思想感情。

       八、研习与思考

       1.说说《竹林的故事》是怎样追求意境美的。

       答:说《竹林的故事》意境美,首先是因为清新脱俗的自然景致。小说中的故事几乎都是在这样绿意盎然的春天展开,溪流潺潺,竹林葱茏,平常的田园小景却蕴蓄着丰富的情趣和宁静、优美的牧歌情调。《竹林的故事》意境美不仅在田园诗的乡村风光,还在少女的清纯之美。三姑娘生于绿水翠竹之间,从体态到性格自然有水的爽洁、竹的清脱。小说塑造的三姑娘形象依水傍竹、天真未凿,作家将“五四”时期的青春气息注入到这似水柔情的乡村少女身上。《竹林的故事》意境美还在作家语言的淡雅之美,一条河、一簇竹、一重茅屋、两边菜园,废名写田园风景轻勾淡描。写人物恰如三姑娘的“竹布单衣”,“颜色淡得同月色一般”,不事雕琢。所以周作人说:“我读冯君的小说便是坐在树阴下的时候”。

       2.谈谈三姑娘这个人物形象。

       答:三姑娘生于绿水翠竹之间,从体态到性格自然有水的爽洁、竹的清脱。小说塑的三姑娘形象依水傍竹、天真未凿,作家将五四时期的青春气息注入到这似水柔情的乡村少女身上。

       3.结合小说,体会“评析”中周作人对废名的评价。

       答:周作人的评价着重于废名小说的田园味、隐逸气以及语言的清新、淡雅之美。

第四篇:竹林的故事读后感

       竹林的故事读后感

       (一):莲心

       在中国人的眼中,竹子壹直是高洁出尘的象征,这是壹个发生在青翠的竹林里的故事,是一个世外桃源里的鲜为人知的故事。

       這是著名京派作家废名的代表作,讲述了居住在竹林里的壹家人的故事。女主人公三姑娘是個淡雅素净的女子,她的父親很早去世,留下她和母亲两人相依为命。三姑娘是壹个平淡如水的人,不喜欢热闹,也不爱梳妆打扮,培育着一个菜园子,卖菜为生。后来母亲也过世了,她嫁了人,还是过着和从前没多大分别的平凡生活。可以说,这篇小说没有高潮,没有所谓的跌宕起伏的情节,通篇辞藻朴素,清澈透底的小溪,缓缓流过读者的心田。作为乡土文学家,废名却不像其他人一样,将落后农村里人们的愚昧揭露给世人看,也不会一个劲地批判封建思想有多么束缚人的发展。他所写的乡土农村,就像《竹林的故事》里那样,悠闲自由,没有条条框框的限制,没有残暴的礼义制度,有的只是纯真的人们的故事,透着淡淡的禅意,给人一种心灵的安定,让人读之忘却周遭的一切事物。

       谁人能像三姑娘这般淡泊宁静?像她这般洗尽铅华,美好得叫人屏住呼吸?废名并没有刻意从外貌上描写三姑娘,但从“颜色淡得同月色一般”、“栖在竹林的雀子”中不难发现三姑娘的美。她的美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得让买菜的人掏出钱也会自觉俗气。我最爱的还是废名笔下小时候的三姑娘,她喜欢跟着爸爸去打鱼,她总是静静地看着爸爸的举动,等待鱼上了钩,“三姑娘小小的手掌,这时才跟着她的欢呼的叫声热闹起来,”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的形象跃然纸上;有时候她又会把爸爸忘记了,“只是不停地抠土,嘴里还低声的歌唱,头毛低到眼边,才把脑壳一扬”,一个可爱纯洁的小女孩就浮现在我们的脑海中。

       后来三姑娘渐渐长大,更加乖巧恬静,亲戚朋友逢年过节喊她出去游玩,她都微笑着推辞,人道她不喜热闹,殊不知她是放不下家中孤单一人的母亲。她的懂事让人心疼。她勤劳善良,每天早起将房里的家具抹得干净,卖菜时总会给顾客多称一点。每当外头敲锣打鼓、繁闹非凡的时候,她也会想起死去的父亲在她小时候经常带着她出去玩耍的场景,然而只是怀念而已,之后还是乖巧地留在家中照顾母亲。

       做女子当如三姑娘这般淡雅恬静,知世故而不世故,才美好得叫人怜惜。

       竹林的故事读后感

       (二)废名先生《竹林的故事》上演的是一个普通的故事,但却真挚感人。他以三姑娘的成长为线索,把竹林的故事与人物的心境相结合,在朴实之中,透露着淡淡的忧愁,文中没有大喜大悲的场景描写,却可以把其中的情感传达给每一个读者,在平淡中感动着每一个读者。

       废名先生笔下的三姑娘是一个美的形象。他主要是从两方面去刻画。

       其一是外貌美。三姑娘小的时候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从小就讨人喜欢,文中这么写道:老程有一个小姑娘,非常的害羞而又爱笑,我们以后就借了割菜来逗她玩笑。长大后的三姑娘也依旧是美丽的,文中这样写道:在烛光之下现一现那黑然而美的瓜子模样的面庞。三姑娘这时已经是十二三岁的姑娘,因为是暑天,穿的是竹布单衣,颜色淡得同夜色一般,——这自然是旧的了,然而倘若是新的,怕是没有这样合式,不过这也不能过说定,因为我们从来没有看见三姑娘穿过新衣:总之三姑娘是好看罢了。

       其二是心灵美。这也是废名先生在文章中所要着力刻画的。一方面,三姑娘她从小就勤奋孝顺。见了妈妈抽筷子,她便赶快拿出杯子来。八岁的时候就能够代替妈妈洗衣服了。每天清早起来,把房里的家具抹得干净。每天早晨,还要挑菜出去卖。生活的重压也就落在她幼小的肩上。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抱怨。父亲死了,她与母亲相依为命。因为封建思想的影响,寡妇是不能去人群中凑热闹的,阿三怕母亲一个人在家孤独,赛龙灯,鸡上埘的时候,留在家里陪伴母亲。并不是三姑娘不爱热闹,文中有写道,当年背在爸爸的背上是看过了多少次的,所以听了敲在城里响在外的锣鼓,都能够在记忆中画出是怎样的情境来。三姑娘对于这一切仿佛亲临一般的高兴。即使是如此,生活的重担,对妈妈的爱,已经把她从活泼的女孩快速成长为懂事的女孩,她的一颗活泼的心也因此而紧锁了。另一方面是她心地善良纯真。我们可以从其他人对三姑娘的评价看出:三姑娘的白菜原是这样的好,隔夜没有浸水,煮起来比别人的多,吃起来比别人的甜了。我们一望见先生就往里跑,望见三姑娘就都不知不觉的站在那里笑。不提防三姑娘果然从篮子里抓起一把掷在原来称就了的堆里。

       废名先生塑造三姑娘美得形象的同时,也赋予了她淡淡的忧愁。兄或姐很早就夭折了,家里生活贫困,更不幸的是,父亲也在自己很早的时候就去世了。从小就与母亲相依为命,生活的重担就压在她的身上。对于这些,废名先生并没有用很伤感的语句诉说,他是在很平淡的语句中,把这份感情贯穿其中。

       竹林是一个有着清幽环境的地方,在这个地方,或许人的心境也会变得很安宁。生活的不幸,也许也会在这里一点一点的消逝。对待事物的平和,即使是生死,也看得很淡然,这也许就是废名先生所要追求和向往的一种境意。

       竹林的故事读后感

       (三)废名,原名冯文炳。(在乡土小说的现实主义发展中,有一位特异的田园作家以抒情见长)(1901-1967),字蕴仲,湖北黄梅人,1926年8月开始用笔名废名。语丝社成员,现代小说家。冯文炳出生于小康之家,幼时在家乡读私塾,十五岁到武昌上师范,后当小学教师。1922年考入北京大学预科,两年后入英文系本科,1929年毕业,因成绩优秀留校任国文系讲师。自1922年起,冯文炳先后发表《长日》、《讲究的信封》、《柚子》、《少年阮仁的失踪》等短篇小说。1924年语丝社成立后,成为语丝社的成员,并在《语丝》上发表《竹林的故事》等作品,第一部小说集《竹林的故事》于1925年10月出版。1928年-1931年出版短篇小说集《桃园》、《枣》,长篇《莫须有先生传》,并与冯至、梁遇春合办杂志《骆驼草》,1932年创作长篇《桥》。1937年北平沦陷,冯文炳回故乡避难,在家乡任中小学教师,这段经历他后来写入未完的长篇小说《莫须有先生坐飞机以后》。抗战胜利后,冯文炳于1946年重返北大中文系任副教授、教授,1952年调至东北人民大学(即吉林大学)任教授,1967年病逝于长春。

       我是先接触沈从文,今天看到废名的《竹林的故事》,感觉两者的写作风格很像,后来看了相关资料才知道,沈从文是废名的继承和发展。

       《竹》里有很美的环境描写,但是没有独立的环境描写,环境都是与人结合在一起,人与环境相得益彰。比如小说开篇是这么写的,“出城一条河,过河西走,坝脚下有一簇竹林,竹林里露出一重茅屋,茅屋两边都是菜园:十二年前,它们的主人是一个很和气的汉子,大家呼他老程。”作品的人物在寥寥几笔环境的描写下带出来,丝毫没有牵强之感。“河”、“竹林”、“茅屋”、“菜园”、“老程”这几个事物自然而然的结合在了一起。

       《竹》里关于人与自然地和谐写得很妙,通篇找不到情节的冲突、人物的大喜大悲,甚至包括死亡都没有给读者一个残酷的概念。比如“老程家的已经是四十岁的婆婆,就在平常,穿的衣服也都是青蓝大布,现在不过系鞋的带子也不用那水红颜色的罢了,所以并不现得十分异样。独有三姑娘的黑地绿花鞋的尖头蒙上一层白布,虽然更显得好看,却叫人见了也同三姑娘自己一样懒懒的没有话可说了。然而那也并非是长久的情形。母女都是那样勤敏,家事的兴旺,正如这块小天地,春天来了,林里的竹子,园里的菜,都一天一天的绿得可爱。老程的死却正相反,一天比一天淡漠起来,只有鹞鹰在屋头上打圈子,妈妈呼喊女儿道,”去,去看但里放的鸡娃。“三姑娘才走到竹林那边,知道这里睡的是爸爸了。到后来,青草铺平了一切,连曾经有个爸爸这件事实几乎也没有了。”老程的死在小说中像一个自然现象一样,而且废名从侧面来写,完全脱离了世俗界定的死就是结束、就是悲哀的概念。人的生老病死被赋予了同自然界的动植物生死的同等概念。

       《竹》中关于三姑娘美的描写,也很有意思。在小说的中间是这样描写的:“三姑娘这时已经是十二三岁的姑娘,因为是暑天,穿的是竹布单衣,颜色淡得

       同月色一般——这自然是旧的了,然而倘若是新的,怕没有这样合式,不过这也不能够说定,因为我们从没有看见三姑娘穿过新衣:总之三姑娘是好看罢了。三姑娘在我们的眼睛里同我们的先生一样熟,所不同的,我们一望见先生就往里跑,望见三姑娘都不知不觉的站在那里笑。然而三姑娘是这样淑静,愈走近我们,我们的热闹便愈是消灭下去,等到我们从她的篮里拣起菜来,又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了铜子,简直是犯了罪孽似的觉得这太对不起三姑娘了。而三姑娘始终是很习惯的,接下铜子又把菜篮肩上。”三姑娘无疑是美的,但是作品却不在一开始写她的美,而是到小说的中间,我们已经对三姑娘有所了解的时候才描述三姑娘的美。我觉得废名之所以不在开头就描写其外貌,是不想读者对其有先入为主的想法,对三姑娘的行为娓娓道来,当读者认为三姑娘的形象快要在脑海里形成的时候,有了这段描写。这段对三姑娘美的描写,也很有意思,他采取了动态的方法来写一个人的美,同时还有比喻手法的运用。这段也没有写三姑娘的具体外貌,但是却使我们心目中想象的三姑娘形象更加的清晰。在描述中废名做了一个比喻,把“三姑娘”和“先生”相比较,看似没有可比性,仔细一琢磨,这个比喻妙在两者既有相同点,也有不同点,尤其是不同点突出了三姑娘的美。

第五篇:竹林的故事读后感

       竹林的故事读后感(精选4篇)

       认真读完一本名著后,大家心中一定是萌生了不少心得,何不静下心来写写读后感呢?千万不能认为读后感随便应付就可以,以下是我为大家整理的竹林的故事读后感(精选4篇),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竹林的故事读后感1

       在中国人的眼中,竹子壹直是高洁出尘的象征,这是壹个发生在青翠的竹林里的故事,是一个世外桃源里的鲜为人知的故事。

       這是著名京派作家废名的代表作,讲述了居住在竹林里的壹家人的故事。女主人公三姑娘是個淡雅素净的女子,她的父親很早去世,留下她和母亲两人相依为命。三姑娘是壹个平淡如水的人,不喜欢热闹,也不爱梳妆打扮,培育着一个菜园子,卖菜为生。后来母亲也过世了,她嫁了人,还是过着和从前没多大分别的平凡生活。可以说,这篇小说没有高潮,没有所谓的跌宕起伏的情节,通篇辞藻朴素,清澈透底的小溪,缓缓流过读者的心田。作为乡土文学家,废名却不像其他人一样,将落后农村里人们的愚昧揭露给世人看,也不会一个劲地批判封建思想有多么束缚人的发展。他所写的乡土农村,就像《竹林的故事》里那样,悠闲自由,没有条条框框的限制,没有残暴的礼义制度,有的只是纯真的人们的故事,透着淡淡的禅意,给人一种心灵的安定,让人读之忘却周遭的一切事物。

       谁人能像三姑娘这般淡泊宁静?像她这般洗尽铅华,美好得叫人屏住呼吸?废名并没有刻意从外貌上描写三姑娘,但从“颜色淡得同月色一般”、“栖在竹林的雀子”中不难发现三姑娘的美。她的美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得让买菜的人掏出钱也会自觉俗气。我最爱的还是废名笔下小时候的三姑娘,她喜欢跟着爸爸去打鱼,她总是静静地看着爸爸的举动,等待鱼上了钩,“三姑娘小小的手掌,这时才跟着她的欢呼的叫声热闹起来,”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的形象跃然纸上;有时候她又会把爸爸忘记了,“只是不停地抠土,嘴里还低声的歌唱,头毛低到眼边,才把脑壳一扬”,一个可爱纯洁的小女孩就浮现在我们的脑海中。

       后来三姑娘渐渐长大,更加乖巧恬静,亲戚朋友逢年过节喊她出去游玩,她都微笑着推辞,人道她不喜热闹,殊不知她是放不下家中孤单一人的母亲。她的懂事让人心疼。她勤劳善良,每天早起将房里的家具抹得干净,卖菜时总会给顾客多称一点。每当外头敲锣打鼓、繁闹非凡的时候,她也会想起死去的父亲在她小时候经常带着她出去玩耍的场景,然而只是怀念而已,之后还是乖巧地留在家中照顾母亲。

       做女子当如三姑娘这般淡雅恬静,知世故而不世故,才美好得叫人怜惜。

竹林的故事读后感2

       废名先生《竹林的故事》上演的是一个普通的故事,但却真挚感人。他以三姑娘的成长为线索,把竹林的故事与人物的心境相结合,在朴实之中,透露着淡淡的忧愁,文中没有大喜大悲的场景描写,却可以把其中的情感传达给每一个读者,在平淡中感动着每一个读者。

       废名先生笔下的三姑娘是一个美的形象。他主要是从两方面去刻画。

       其一是外貌美。三姑娘小的时候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从小就讨人喜欢,文中这么写道:老程有一个小姑娘,非常的害羞而又爱笑,我们以后就借了割菜来逗她玩笑。长大后的三姑娘也依旧是美丽的,文中这样写道:在烛光之下现一现那黑然而美的瓜子模样的面庞。三姑娘这时已经是十二三岁的姑娘,因为是暑天,穿的是竹布单衣,颜色淡得同夜色一般,——这自然是旧的了,然而倘若是新的,怕是没有这样合式,不过这也不能过说定,因为我们从来没有看见三姑娘穿过新衣:总之三姑娘是好看罢了。

       其二是心灵美。这也是废名先生在文章中所要着力刻画的。一方面,三姑娘她从小就勤奋孝顺。见了妈妈抽筷子,她便赶快拿出杯子来。八岁的时候就能够代替妈妈洗衣服了。每天清早起来,把房里的家具抹得干净。每天早晨,还要挑菜出去卖。生活的重压也就落在她幼小的肩上。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抱怨。父亲死了,她与母亲相依为命。因为封建思想的影响,寡妇是不能去人群中凑热闹的,阿三怕母亲一个人在家孤独,赛龙灯,鸡上埘的时候,留在家里陪伴母亲。并不是三姑娘不爱热闹,文中有写道,当年背在爸爸的背上是看过了多少次的,所以听了敲在城里响在外的锣鼓,都能够在记忆中画出是怎样的情境来。三姑娘对于这一切仿佛亲临一般的高兴。即使是如此,生活的重担,对妈妈的爱,已经把她从活泼的女孩快速成长为懂事的女孩,她的一颗活泼的心也因此而紧锁了。另一方面是她心地善良纯真。我们可以从其他人对三姑娘的评价看出:三姑娘的白菜原是这样的好,隔夜没有浸水,煮起来比别人的多,吃起来比别人的甜了。我们一望见先生就往里跑,望见三姑娘就都不知不觉的站在那里笑。不提防三姑娘果然从篮子里抓起一把掷在原来称就了的堆里。

       废名先生塑造三姑娘美得形象的同时,也赋予了她淡淡的忧愁。兄或姐很早就夭折了,家里生活贫困,更不幸的是,父亲也在自己很早的时候就去世了。从小就与母亲相依为命,生活的重担就压在她的身上。对于这些,废名先生并没有用很伤感的语句诉说,他是在很平淡的语句中,把这份感情贯穿其中。

       竹林是一个有着清幽环境的地方,在这个地方,或许人的心境也会变得很安宁。生活的不幸,也许也会在这里一点一点的消逝。对待事物的平和,即使是生死,也看得很淡然,这也许就是废名先生所要追求和向往的一种境意。

竹林的故事读后感3

       《竹林的故事》写了在宗法制农村中少女三姑娘的成长。但是,祠堂里的《了凡纲鉴》,教书先生的戒方,这些宗法制的代名词在《竹林的故事》里就像陈年的鲜血仅在剥了漆的墙上留下淡黄的印迹,而三姑娘就如同竹林中的笋芽儿丝毫不受没落的宗族制度的影响,在竹林的滋润和菩萨的保佑下健康的成长起来。当三姑娘的父亲老程还在世的时候,三姑娘还小,她是爱玩的—背在爸爸的背上看龙灯,跟着爸爸去打鱼等。当被老程兜住的鱼儿进了挖就了的荡,“三姑娘的小小的手掌,这时跟着她的欢悦的叫声热闹起来,一直等到碰跳碰跳好容易给捉住了,才又坐下草望着爸爸”。三姑娘玩得入神的时候,连爸爸站在哪里都会忘掉,“只是不住的扣土,嘴巴还低声歌唱,头发低到眼边,才把脑壳一扬”,大概只有老天才知道三姑娘在想什么吧!天真无邪的三姑娘哟!

       三姑娘也是个懂事并且能干的乖孩子,“八岁的时候,就能够代替妈妈洗衣服了”,不知道有多少同龄的孩子正赖着妈妈买糖葫芦串儿吃呢?每次老程打了酒回到家,三姑娘就会“接下酒壶,奔向灶角里去”交给妈妈热。站着脚还不及桌子高的三姑娘会拿出自己保管的家里唯一的酒杯子送到桌上给爸爸喝酒,当然只能送到桌沿上了,“老程还要是朝中间挪一挪”。“爸爸喝酒,我吃豆腐干”,三姑娘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会有多少人羡慕这样的三口之家呢,会有多少个父母希望有这样的一个小甜心呢?

       然而就在三姑娘八岁的时候,“绿团团的坡上,从此也不见老程的`踪迹了”,多了戒方一般模样的土堆和三姑娘鞋上的白布。老程走了,竹林里蒙着点淡淡的忧伤,日子却仍旧是平静的过下去。有时候,三姑娘走到竹林那边,看到了土堆,“知道这里睡的是爸爸了”,但是“到后来,青草铺平了一切,连曾经有个爸爸的事实几乎也没有了”。

       老程死后,三姑娘变得更加的勤敏乖巧,“每天清早起来,把房里的家具抹得干净”。正儿月间城里龙灯,邻近各村上的女人像一阵旋风一样从这街走到那街。然而“锣鼓喧天,惊不了她们母子两个,正如惊不了栖在竹林的雀子”。尽管有坝上下堂嫂子们的邀请和妈妈的极力鼓励,三姑娘仍然不去火烛之下现一现那黒然而美的瓜子模样的面庞,却像影子一般依在妈妈身边。难道真如三姑娘自己说的“不欢喜玩”吗?“‘再是上东门,再是在衙门口领赏……’”忖着所来的地方三姑娘自言自语的这样猜,她的心不是跟过去了嘛!三姑娘爱妈妈,老守在妈妈旁边,谁知道哪一天会同样看不见妈妈了呢?

       三姑娘总不在外面玩,让人印象最深刻的恐怕就是卖菜这一件事了。“人一见了三姑娘挑菜,就只有三姑娘同三姑娘的菜,其余什么也不记得,因为耽误了一刻,三姑娘的菜就买不到手;三姑娘的白菜是这样的好,隔夜没有浸水,煮起来比别人的多,吃起来比别人的甜了”。同时,三姑娘虽然做的是卖菜的小买卖,但是她从不斤斤计较,反而很大度,“从篮子里抓起一把掷在称就了的堆里”多给买者煮鱼吃。

       然而三姑娘却总是这样的忙碌,在花样的年纪里不多去外面玩,即使“偶然一出门做客,只对着镜子把散在额上的头毛梳理一梳理”,从不戴枝花衬托自己的美丽。在文章的结尾,在从竹林上坝的小路上,回荡着这样的一句话“我的三姐,就有这样忙,端午中秋请不来,为得先人来了饭也不吃!”

竹林的故事读后感4

       竹子,密密地、错落地长了一大片,翠绿翠绿的,绿得好像要滴出水来、冒出烟雾来。然后,只听传来一阵细细地,人的脚踩在竹叶上的声音,三姑娘从这片竹林中走出来,微一抬头,朝我们,羞涩地笑。

       这是读完《竹林的故事》,在我脑海里浮现的三姑娘和她的竹林的形象,宁静美好,正如我现在正听着的《一人一花》。

       废名的这篇文章写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正值乡土小说潮。而《竹林的故事》虽然也是描写故乡生活的,虽然也被归在了乡土小说里,却不同于其它大多数的乡土小说。它不是主要着眼于描写家乡落后的民风民俗什么的,而是表现了一个纯朴干净的乡村世界,全文的字里行间渗透着禅宗的达观睿智及亲近自然的思想。这与废名的家乡——佛教禅宗兴盛的黄梅对他的影响是分不开的,另外与胡适、周作人在佛禅方面对他的启发也是分不开的。而废名的这种佛学思想对本文的浸润,使得文章具有一种美感。这种美感,使读者得到精神上的放松和愉悦,并暂时从日常生活中解脱出来,进入到一个想象世界的王国,使读者得到灵魂上的净化。

       《竹林的故事》是以第一人称手法叙述的,文章前两段,叙述者“我”以一种非常怀念的口吻向我们描绘了一幅田园乡村图,里面有和气豪爽的老程,迷信但爱惜三姑娘的老程家的,爱玩的“我们”,还有,非常害羞又爱笑的三姑娘。

       接下来,文章先是写了三姑娘随着父亲老程去河边看爸爸打鱼这么一件事。老程把摇网朝水里兜来兜去,三姑娘则在一旁的草地上自己玩耍,只在爸爸捕到鱼了才兴奋地拍着掌,欢跃地叫着,蹦跳着,好久才又坐下草地,望着爸爸。后来妈妈沿坝走来,说家里的盐怕是够不了一餐饭。于是,老程便提了鱼去卖。回到家除了该买的,还不忘给三女儿阿兰买红头绳,当然还有一壶犒劳自己的小酒。三姑娘快速地接过了头绳和酒壶,奔向灶角。妈妈烫了酒,然后取了下酒菜,抽了筷子,三姑娘赶快拿出由自己照管的家里唯一的杯子,站着脚送在桌上,虽然还是得老程挪上一挪。这些场景向我们传达了,一种农村人家虽然在物质上不够丰富但家人间都将对方放在自己心里的精神上富足的温馨幸福。最可爱的是,三姑娘的一句“爸爸喝酒,我吃豆腐干!”,然后是叙述者的一句解释,“老程实在用不着下酒的菜”,于是老程便对着三姑娘慢慢的喝了酒。这里特别能表现爸爸对三姑娘的疼爱,还有三姑娘理所当然地享受疼爱的娇俏。

       老程大概是在三姑娘八岁的时候去的,其家里的境遇以一种可以预见的速度衰落了。三姑娘更懂事了,八岁就可以代替妈妈洗衣。母女二人的勤敏终是使家事一点点兴旺,而烦琐的生活没有留给三姑娘太多时间去追怀已逝去的父亲。但终是在三姑娘心里留下点什么的,三姑娘不爱去看正二月的龙灯,不爱去瞧热闹了,只爱守着妈妈,不让她孤独,不让自己再失去。毕竟,只有妈妈这么一个亲人了!但老程家的却不希望三姑娘这样,因为自己毕竟是会先老去先死去,三姑娘最后还是会只剩了她自己一个的。母亲爱自己的女儿,希望她能快乐,像其它有父亲的女孩儿一样。然而,母女俩人都是这么地为对方着想,却缺乏有效的沟通,以致于二者的代沟隔阂越来越大。

       最后一件以前的事,“我”还清楚地记得的是三姑娘卖菜。三姑娘诚信善良,卖的菜都是顶好的,顶受人欢迎的。而此时的三姑娘已是十二三岁的姑娘了,虽然穿着淡色旧单衣,却是十分好看,淑静美好,让人不感亵渎,即使是向她买菜掏出铜子给她,也觉着是犯了罪孽一般。

       “我”最后的也是最近的对三姑娘的印象,是在竹林上坝的小径偶遇嫁了人的三姑娘,她去得匆匆,“我”也有些无措,便转过身暂时面对了流水。这里隐隐透出生活给她的压力,却不曾明说,只留给读者自行想象。

       《竹林的故事》美虽美,但我细细读下来,觉得无论是在词句或是情节上都有些让人不是很明白的地方,这好像确实应了文学界对废名先生作品特点的概括,美与涩的交织。